斜倚於大巴山餘脈的漢江,將四省通衢的鄂西北與豫西南,用一灣清水緊緊連在一起。從河南陶岔出發,這灣清水一路向北,穿過1277公里長的乾渠,抵達北京。乾渠兩岸,因水結緣,因水改變。兩岸的人們,告別漁船,離開故土,迎接新生活……□東方今報記者 李娟娟/文 首席記者 張曉冬/圖
  【丹江口】小船、老人和水源地
  有一條江,叫漢江,有一個水庫,叫丹江口水庫,有4.5萬人,叫丹江口漁民。
  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水源地丹江口市,2014年4月1日上午9時,全面禁漁,有近2萬漁民需重新找尋生計。
  5月5日上午8時,壯美的丹江口水庫,被一層水霧繚繞,沒有船的汽笛聲,沒有漁家的討價還價,她顯得格外靜。客運碼頭上,漁船靠岸,網具、漁具扎捆存放。庫壩下游的水面上,零星泊著幾艘小船。船舷邊,鸕鶿悠閑。
  “禁漁了。讓俺的老伙計歇歇。”63歲的王保,佝僂著背,給岸邊的船底上著油漆。
  漁民王保在這裡捕魚40餘年,第一次遇到全面禁漁。“讓北京喝上這兒的水。”王保心裡沒啥抵觸。他說,別看他們這些漁民從一兩一條中摳唆著日子,但心裡都能裝下大事。為了“大事”,王保決定把船賣掉,“上岸”了。
  丹江口市為轄區漁民發放140餘萬元補貼,鼓勵他們從事短期小商品經營。“有政府補貼,兒子開了個小吃店,生活沒有問題。”
  但靠水生活了大半輩子,他心中依舊有濃濃不舍,“俺想把鸕鶿留在岸邊,游人來能拍照,俺看到心裡也暖和。”
  【渠首】遠方、期盼和故鄉水
  有一種思念,叫鄉愁。有一種情懷,叫遠行。
  2013年12月20日,南陽淅川縣陶岔村,一輛輛工程大車駛進,南水北調渠首大壩完成通水驗收。
  就在這天,剛滿19歲的張冉冉,第一次喝到來自丹江的自來水,第一次吃到用丹江水下的餃子,也第一次離開家鄉。
  張冉冉一家是渠首所在的陶岔村的老村民。世界上最大的自流引水工程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組成部分——陶岔渠首樞紐工程,就位於陶岔村裡。
  冉冉母親說,從1974年渠首老大壩開建起,他們就一直“看水不吃水”。水渠離村子遠,要想吃丹江口流下來的水,只能用扁擔挑。而南水北調中線工程乾渠開修,讓他們第一次吃上從自來水管里流出的丹江水,也讓他們決定讓19歲的女兒出門闖盪。
  “地少了,村裡人都出去打工了。”冉冉母親說。因南水北調中線工程,陶岔村10天移民62戶,三分之一土地被淹沒。全村1600餘人,選擇外出打工的占三分之二。
  “水好甜,餃子好香”。那是關於渠首的一切記憶里,冉冉印象最深的一刻。
  【淅川】北京、淅川和金銀花
  一渠水,一路向北。一群人,因水遷徙,牽起兩地情懷。
  5月4日,在淅川縣九重鎮唐王橋村,盛開著一大片金銀花。村民華道方正在花田裡忙碌著。
  唐王橋村無人不知這片金銀花田的故事。這是一封來自北京的回信帶來的。華道方說,這是他這輩子,接到“最高級別的信”。
  華道方所在的唐王橋村,位於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渠首淅川縣,是工程的核心水源地,自2008年底開始,16.5萬淅川移民從故居搬遷,原有的經濟結構、產業佈局等經歷著顛覆式的變革。
  2012年3月5日,“北京來信了!”傳遍全村。這是時任北京市委書記劉淇的一封來信。2011年9月的一天,劉淇率北京市黨政代表團赴南陽,實地考察了南水北調中線工程建設和水源保護情況。當瞭解到丹江口庫區群眾在南水北調工程中的犧牲與奉獻,他明確要求北京開展對口協作幫扶。北京市政府立即啟動京豫戰略合作及回饋庫區人民的試點工程,專門撥出5000萬元,對種植金銀花的移民進行補貼。
  “8000多畝。”村民華道方說,因為得到幫助,全村村民幾乎每家都在種金銀花,每畝地收入5000餘元。
  南水北調之“最”
  受益範圍最大
  南水北調工程主要解決我國北方地區,尤其是黃淮海流域的水資源短缺問題。根據報道,供水區域控制面積達145萬平方公里,約占中國陸地面積960萬平方公里的15%。
  大範圍、大面積的過水區域通過南水北調工程,不僅增加了幾十萬個就業機會,更會無形間接地為各個地區在下一步的水資源利用、航運、灌溉、社會發展、生態建設過程中,創造巨大、無形的利益和價值。一鍵分享到【網絡編輯:李鵬勛】【打印】【頂部】【關閉】
     (原標題:淅川老漁翁 難捨故園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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